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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成功石雕聖像已運抵金門               記者李增汪/綜合報導

大陸福建省南安市人民政府贈送金門縣的一尊鄭成功石雕聖像,日前已在南安市完成交接儀式,同時並已運抵金門,未來將組裝安座於建功嶼上,為金門旅遊再添新勝蹟。

繼民國九十三年莆田市人民政府暨湄洲媽祖祖廟贈送金門料羅灣媽祖石雕聖像,以求確保地區風調雨順、國泰民安之後,大陸福建省南安市人民政府及南安市兩岸交流協會與金門縣政府及金門縣兩岸交流協會,再次簽訂贈送金門縣鄭成功石雕聖像乙座,並在竣工後,已於日前在南安市完成交接儀式。

南安是民族英雄鄭成功的故鄉,與金門一水之隔,公元一六五○年,鄭成功進駐金門,並於金門屯兵訓練十二載,奠定了復台偉業的基礎。金門縣長李炷烽就表示,這次受贈英雄石像,對進一步弘揚鄭成功「仁愛禮義」的愛國情操和抵禦侵略,開拓進取精神,傳承中華文化,發展南台交流合作,增進兩岸人民情誼均具有重要意義。

據了解,這尊鄭成功石雕塑像重達一百多噸,由四十八塊「泉州白」優質花崗岩組成,高九米。這座鄭成功石雕像,係由南安市專業工匠師以優質花崗岩所雕塑,高九公尺(二十七市尺,取鄭成功二十七歲進駐金門、廈門兩島之意),並在雕塑完工後,於日前自南安石井碼頭裝船運送至金門。未來將由原雕塑匠師來金門指導組裝,安座於建功嶼上。並將邀請兩岸代表舉行隆重之落成典禮,為金門縣與南安市兩岸人民交流再次寫下嶄新的一頁,為金門旅遊再添新勝蹟。

而民族英雄鄭成功與金門縣及南安市有著深厚的歷史淵源,象徵著兩地人民濃厚的情誼,該贈禮目的係為緬懷鄭成功的愛國情操,推動大陸福建及南安與金門兩地之良性互動與交流,擴大旅遊與經貿之合作,進而宣示兩岸和平往來,共創雙贏之目標;爰此,南安市政府與民間自願無償贈送金門縣鄭成功石雕像乙座。

按延平郡王鄭成功生於日本,為日本最景仰的百大英雄之一,家喻戶曉,其原籍為南安石井,惟其反清復明之大業,長達十二年之青春歲月,均致力於金廈之經略與準備,與金門歷史淵源深厚。其後,西元一六六一年揮軍東指驅除荷蘭,光復台灣;為今日台灣開發建設奠定了根基。鄭成功聖像之贈送,除為地區增添參訪之名勝外,更為未來日本─台灣─金門─廈門─南安,建構循環之旅遊圈,恢宏之遠景也指日可待。

(引用自金門日報網站http://www.kmdn.gov.tw/article/news-2008-6-12-0-8-2.htm

看到了金門日報上的這篇報導,看來我一直擔心的事已經沒有挽回的餘地了。跟建功嶼一點淵源都沒有的鄭成功石像果然還是會放上建功嶼。

五月初的報導,其實就已經決定了島嶼未來的命運。

鄭成功石雕聖像決設在建功嶼

縣府昨日召開「延平郡王祠園區整建工程」規劃設計簡報與說明會議,縣長李炷烽指示應以簡易為原則,也希望明年八月前能做好。至於大陸福建省南安市人民政府及南安市兩岸交流協會所贈送的鄭成功石雕聖像乙座,經討論後,決定設在建功嶼上。

是項會議由縣長李炷烽主持,縣政顧問陳家欣、民政局長洪國正、工務局代局長許鴻志、工務局課長許正芳、民政局課長許慧婷、金城鎮長蔡輝詩、金寧中小學校長許維民、建築師符宏仁、金門技術學院教授江柏煒、許正平及延平郡王祠附近社區代表多人出席參加。

負責規劃設計的建築師符宏仁於簡報時說明,延平郡王祠園區未來會以綠籬做區隔,不做圍牆;園區廣場將稍微擴大,以容納較多祭典人數;兩側則計畫做台基延伸;園區前方涼亭保留;通往鄭氏祖墳的石洞門,希望突顯其整體構造;前次會議會勘初步決定鄭成功石像設於建功嶼,碑座希望設於最高水位上,以防水淹。

縣長李炷烽希望「延平郡王祠園區整建工程」案能在明年八月前做好。

金城鎮長蔡輝詩認為,建功嶼上有國共對峙時期留下的軍事地景,鄭成功石雕像設於島上是否適當?會不會破壞島上的軍事地景?因整體規劃設定上,是為了發展觀光,如果鄭成功雕像設立在一水之隔的建功嶼,民眾可及性不足,只能利用退潮時才可能親近,將會造成前往島上觀光的不便,所以,他質疑鄭成功雕像設在建功嶼是否適當?也希望相關單位多多考量。蔡輝詩也指出,延平郡王祠園區並非古蹟,前面的海邊觀景台周邊二側,是最好的觀景之處,也才是規劃設計的重點。

賢庵里長盧志嶢表示,對於鄭成功雕像設在建功嶼上,有地方長老認為不宜,他建議將雕像放置在延平郡王祠觀景台旁、朝后豐港的那塊土地。

縣長李炷烽認為,很多設計案都欠缺整體考量,園區後面營區當時整修得並不好,與延平郡王祠缺乏聯結,應納入考量。

李炷烽也說,該案原是想讓當地增加新的觀光點,但因延平郡王祠建物主體還很好,所以他指示應以簡易為原則,至於雕像設立地點較讓人苦腦,因觀景平台前面沒有縱深,腹地不足,而旁邊坡地,又由於水頭碼頭聯外道路系統還沒完全定案,視野又受限,後來才想到設置在建功嶼上,李炷烽說,設於建功嶼上確有可及性問題,若經費許可,可再規劃做一洛陽橋式的橋因應,隨時可登上建功嶼。

(引用自金門日報網站http://www.kmdn.gov.tw/article/news-2008-5-7-23-13-39.htm

那時我還很天真的想,為了一座沒有淵源的石像還要另外建一座橋,這種花錢的案子應該不可能會過吧?

很明顯,我想的太樂觀了.....

地方的反對聲音抵不過縣太爺的一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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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友人湘夫人的部落格裡,有一篇他父親寫的關於建功嶼的文章:

胎哥礁

『胎哥礁』亦稱『董嶼』位於金城之線尾「槍樓仔」前面及「下市」(即今之夏墅、后豐港),三面之前一個小嶼,而至於同安渡頭橋尾有快礁稱為「王公印」,所謂「槍樓仔腳」在現在之城中海灘海防之駐所。

為什麼這個「董嶼」稱為胎哥礁,因在早期醫學尚未開明之時,金門一般先天母胎出生後,而受胎毒。後而發生胎哥(痲瘋,本地將痲瘋稱為胎哥),甚是可憐,人人避而遠之,唯恐傳染,甚至臨終之際入棺不能下土,早期無現代之火化,故就將棺木抬至『董嶼』放於岩石之縫臨其日曬風雨,以免入土傳染。古老風俗如此而在奄奄一息尚未斷氣之間,然也抬放胎哥礁隨其自然死亡,堪為可憐之舉,未開化古老之金門就這樣迷信等等之不通達。

胎哥礁放置之棺木以及屍骨白露真是令人毛骨悚然,周圍礁石甚多縫裡的海蟳隱藏於石礁內,要用小鐵筋打彎鈎,慢慢的鈎出蟳仔,隻隻腑首就擒,「沒加哭爸」。童期放假,三五成群到海邊玩耍,一方面玩,一方面撈鈎摸撿等之玩意而甚為稱快,有的撿「鐵丁螺」、珠螺、肉螺、苦螺、甕螺、糞箕螺、刺螺、虎螺、獅螺、花螺等不下數十種之螺,又『蚵株腳』摸蚵魚掠蠘,鈀蝦、掘沙蟲等的玩意甚多,有次吾在鈎蟳,鈎到一隻甚大的蟳真是喜不自勝,在倉促之間唯恐逃走,急用雙手按下抓起,而那隻蟳真是「夭壽」,伸起兩隻大螃鉗,就對吾手指鉗剪而來,噯呦,「阿媽吓」血流如注,叫苦連天,無法他想,好在吾的老友阿生,九天你到底什麼事?吾即曰:快來,快來,吾被這隻蟳咬的雙手不能動彈急來解救要緊,不然如何是好。阿生即時手取洋火枝削尖將蟳之雙剪刺下,蟹剪展開,乖乖的被掠放入籠中無聲無語,難逃鍋中就俎,阿生與阿發他們倆正在蚵株腳摸蠘,阿發摸來摸去,忽然間大聲疾叫,噯呦,痛死了我,我等就一齊奔往,察之如何大驚小怪,阿發的手隨時紅腫痛不可堪,真是怪事,到底你是甚麼端倪,阿發曰,不知我摸到甚麼怪物刺的手腫疼痛甚割,請注意抓起以辨皂白,而我就將手上之蟳鈎撈起,喔,原來是一隻虎魚約也一斤重,吾即時大喜,好了今天這隻可值一塊大洋較本了,(撈回本錢),阿發面帶愁容,你較本吾手痛入五中,生死在即,真沒良心,咦,這個話說的有理,快,我们一齊回家問「草藥先」有甚麼妙藥糊好就是了。(九天,67.7.22金門日報)

(引用自grace的部落格http://tw.myblog.yahoo.com/grace-yen/article?mid=301&prev=973&next=1086&l=f&fid=12)

文章裡的建功嶼,是一個當地人的禁忌之地,島上有棺木及白骨,但是周圍的礁石卻也是當地人的天然海鮮店,可以採集到許多在地的好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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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建功嶼的前世今生,金門日報採訪部主任陳榮昌第二十九屆時報文學獎 鄉鎮書寫評審獎的得獎作品-痲瘋島,應該是講的最詳細的文章了。

痲瘋島

漫長的隔離歲月無人理解的癩病恥辱日夜不斷禍延截手、截腳卻截不去根深蒂固的污名……………………  

那是為「樂生療養院」請命的一場遊行,電視畫面裡,我的同鄉歐陽哽咽地泣訴著她所作的「隱匿的樂生已然甦醒-為611樂生遊行而寫」的詩,豔陽下,坐著輪椅的,那幾張扭曲的,恍如被壓扁的臉孔,依舊散發出幾許來自島鄉的紅皮蕃薯味。

鬱黑的神秘幽境

我又來到痲瘋島。

那變形的臉孔,流著島嶼的血脈,烙印著專屬於它的子民的黑色胎記,這個昔稱董嶼、珠嶼、鰲嶼,橫亙在浯江溪出海口,介於大小金門間的島角,每當夕陽西下漁舟歸帆點點、水面浮光躍金,烈嶼黃厝與古寧頭間十八羅漢石忽隱忽現,人稱「董嶼安流」,曾與珠江夜月、洗馬湖光、豐蓮積翠、雙陽霽景、仙陰瀑布、嘯臥雲樓、浦城海日同列金門古代八景。

距離金門西半島后浦城不到五百公尺遙,進入一九四九年、國共戰爭兩岸分離後,又有了新的名字──「建功嶼」,然而,在島民的心目中,所有的名字都是多餘的,它只是金門島鄉痲瘋病人的天然墳場,一座神秘的痲瘋島,熟悉卻又陌生的「ㄊㄞˊ ㄍㄜ ㄉㄚ」。

「痲瘋島」位於后浦、夏墅間明鄭造船處的出海口外,不論是日據時代的痲瘋禁地,或是國共對峙的反共最前線,乃至於解嚴開放後的生態旅遊島,它始終冷眼地坐看著天地的變化、人世的滄桑。

淡鹹交織的浯江溪口,金門島上最長的生命之河,兩萬株水筆仔一路拱衛,形成面積只有零點○○五平方公里島鄉的屏障,退潮時分,沿著金門縣政府新建的花崗岩步道,落下千個腳印就可登島。

由浯江溪口通向「痲瘋島」的水域,盡是一片潮間濕地,少了人煙喧囂,卻孕育出魚、蝦、貝類、鱟、蟹的豐富生命,金門最珍貴的鳥類──栗喉蜂虎、蒼鷺、黑鸛、遊隼、白頭翁等各色水鳥,自在遨遊於天際,形成另一處多樣生物的世外桃園。這一帶的地質景觀也非常豐富,有極具特色的「貓公石」、有閃閃發亮的「石英砂」,還可以找到切過花崗岩石的「煌斑岩脈」,不同的地質構成殊異的地景。

這裡,也是金門鱟最好的棲地,黑亮的硬殼,如同戴了一具鋼盔,成了守護這片淨土的鐵甲武士。鱟也稱為鴛鴦魚,被譽為活化石的它,已經在這片金、廈水域綿衍了二億多年。

「捉孤鱟,衰到老」,鄉人說,俗稱鱟的成年鴛鴦魚,雌雄成對,恩愛非常,因此,捉鱟要捉一對,如果只捉了一隻,另一隻會孤單寂寞,甚至老去。

不過,隨著人潮的逐漸湧進,流連在小島四周的鴛鴦魚,也面臨即將滅絕的命運,金門縣政府正致力於復育研究,每年定期進行人工放流,自一九九九年至今,放流的稚鱟已達十餘萬尾,並將繼古寧頭之後,規劃為金門第二個保育鱟的專區,希望讓史前活化石的「鱟」,在金門生生不息。

太陽旗下的黑靈魂

一九三七年十月二十六日,大東亞戰爭,日軍德本光信聯隊聯隊長友重丙率一千個士兵,強行侵入金門,太陽旗從西半島揚起,政府軍不敵,一路撤退,終至橫山越水、退守廈門。島鄉人為了「走日本」,掀起一波波逃難潮。而留在島鄉的,則被迫土法築機場、種鴉片,金門島上,鴉片花處處開。

島民逃的逃、躲的躲,走不動的痲瘋病人,便被棄置於這座小島上。泥地濕軟,空氣裡,飄散著一股淡淡的腥臭。鄉親用麻布袋,裝著垂死的病人,連夜送上島,扭曲的四肢,潰爛的皮曩,從麻布袋裡暈散開來。

被視為天譴的痲瘋病,其實是一種由痲瘋桿菌引起的周邊神經疾病,因為病人身體常會有麻麻的感覺,因此被稱作痲瘋病、癩病、「韓森症」,患者容易導致手足耳鼻的潰爛,嚴重的往往面目全非。

這些被烙下天譴印記的島民,有的缺了腿,有的少了手,有的模糊了臉,挨著島上簡陋的草寮,靜待由另一個島鄉傳遞來的幾許溫暖。不捨的親人,或是沿著泥濘路,或是於漲潮時撐著竹筏,送來裹腹的飯菜,有的忌憚於流言,任由他們自生自滅,化為塵土,滋養著島上僅有的幾株相思。

那是一段來自母親的記憶。

住在縣城后浦、丈夫落番下南洋的麗月,獨守空閨、孩子,等著、盼著,盼到了背曲、手彎,望到了髮白、臉歪,再也不知道冷、不覺得痛,街坊鄰里起初以為是思念過度,後來才發覺是染了痲瘋。

被送上「痲瘋島」,一個距離丈夫更近的島。嗷嗷待哺的一對兒女需要人照顧,想送給人家,卻沒人敢要,怕也有痲瘋。家裡僅存的田產、房子則被動了手腳,全成了別人的。

「有的人痲瘋是長在臉上,有的卻是長在心上」,想起島鄉的痲瘋故事,母親不禁幽幽長嘆。

這樣的情節不斷的複製著。

<p日本軍的鐵蹄遠走,鼠輩橫行,一九四五年,鼠疫像風漫延。孤懸金門島外的「痲瘋島」,又成了一具具屍體的最佳掩埋場。

碉堡外的軌條砦

一九四九年,國軍退守金門,漫天煙硝中,渡海的十萬大軍,淹沒了島鄉。一九六○年,「痲瘋島」化身為「建功嶼」,一個獨立班排在島上築起草綠色的防線,北邊朝廈門島的城牆之外,又加設一團團的鐵絲網,遍植地雷、遍布軌條砦。孤絕的小島上,碉堡群沿著島嶼邊際興建,築成了封閉堅實的王國。

八二三砲戰、九三戰役、單打雙不打,國共的烽火在天上飛竄,兩岸的水鬼在海域來去。

五、六十名黝黑精壯的軍士,驅走含恨終生的痲瘋遊魂,傳說中的痲瘋墳場,變成捍衛金門反共堡壘,痲瘋島,從此成為島民的黑色禁地。

封閉已久,讓島上多了幾分駭人的想像,有人說,常會在島的陰暗處撞見獨行遊魂,也有人講,不經意地便會聽到碉堡裡傳來陣陣啜泣,而空氣裡,則始終瀰漫著一股腐敗的惡臭。只有老士官長宣善海的紀念碑墓,陪著島上孤絕的靈魂。

島與島的隔斷

「痲瘋島」上,當年供痲瘋病人等死的草寮已不復見,只有國軍的防禦工事,訴說島上的浮影游移。而被人們視為鬼魅的痲瘋病人,在日軍、國軍相繼侵入後,失去了原本安息的所在。

島與島。

他們流放至更遙遠,一個稱為台灣的島。

一批批的金門痲瘋病人,當年從料羅灣搭登陸艇出海,一五五海浬、一晝夜的航行,跋涉幾星霜,抵達繁華的高雄港,手上的「台灣金馬地區往返許可證」,成了他們與故鄉金門最後的牽連。壽山的燈塔引航,高雄十三號碼頭登岸,北上的平快夜車,被隔離的車廂,載著他們奔往另一個「痲瘋島」──「樂生」。過去,他們由「痲瘋島」回望金門,現在的他們,只能從台灣,朝著家鄉的方向,癡看一望無際的太平海。

「樂生療養院」前身為「台灣總督府樂生院」,成立於日本昭和五年(一九三○年),位在台北縣新莊市與桃園龜山鄉交界處,全院規模約三十公頃,是台灣第一所、也是唯一的公立痲瘋病防制機構。最盛時全院有六十多棟房舍,幽靜的散居在山坡上,各舍名稱有「彩雲舍、綠蔭舍、竹雅舍、玉山舍、嘉義舍」等等,人數最多時上千人,如今只剩下不到五百人。

換了一片水域,送進樂生的金門人,再一次與世隔絕。回鄉已遙遙無期,唯一慰藉的是,遠方捎來的家信,以及每年來自家鄉唯一的訪客──金門愛心基金會送來的加菜金。

流離或者甦醒

因為捷運新莊線碾過,樂生療養院面臨著存廢關卡,捍衛樂生的苦行隊伍六步一跪,為唯一安身的一方土地請命。在滾滾紅塵中,對於來自島鄉的痲瘋病人而言,尋找一個可供他們自我庇蔭的「痲瘋島」,竟然是個奢求。流離,是他們永遠的宿命?從金門島上,被迫隔絕於痲瘋島,再由痲瘋島遠渡重洋,放逐於樂生療養院。

真正的災難在無聲無息的軌道中進行,他們決定不再沉默,他們要堅守著樂生,因為這是他們最後的痲瘋島。

他們的命運會如同痲瘋島上的鴛鴦魚?流離或者分離、甦醒或者滅絕。

我又想起歐陽在遊行現場未完的詩:

未來的路無盡延伸向前

我們將一起前行

布條拉出一條新生命線

向萎縮的青春告別

向截去的手、腳致哀

(引用自中國時報 2006.12.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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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以「董嶼安流」之名列入浯州八景的建功嶼,為金門擋住了來自外海的洋流,卻擋不住自身多舛的運命。

從董嶼到痲瘋島,再從痲瘋島到建功嶼。從痲瘋病人的隔離所到軍事重地,再從軍事重地到觀光景點。建功嶼什麼時候能夠決定自己的命運?這個站不下30個人的離島之島,島上的景觀從棺木白骨變戰地碉堡,將來再變成鄭成功石像。主事者真的以為這樣的改變能帶來無限旅遊商機?

島嶼最珍貴的價值就在於它的「不變」,如果島嶼變的跟本土一樣,沒有自己的獨特景觀,那人們何必千里迢迢的來離島?難道真的要等到屬於島嶼的特色不再時,人們才能體會失去了多麼珍貴的東西?

<建功嶼的落日依舊美麗,只是日落之後就是漫長的黑夜,漫天璀璨的霞光是建功嶼離別舞台上最美麗的裝飾,就像預告島嶼的未來。眼前的華麗是變質前的迴光返照。

望著島嶼的餘暉,想著島嶼的未來,心裡忍不住吟起了「西江月」

滾滾大江東逝水
浪花掏盡英雄
是非成敗轉頭空
青山依舊在
幾度夕陽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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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雁南飛-金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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