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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厝聚落雖然早在明朝中期嘉靖間年間就開基,但是由於屢遭兵燹,所以目前整個聚落只有兩棟洋樓,一棟是建於1962年的「愛華國校」,另一棟就是「歐陽鍾遠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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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鍾遠洋樓」於1916年開始興建,1918年完工,創建人歐陽鐘遠在新加坡、馬來西亞經營畜牧、橡膠及小型運輸業,發達後寄錢回金門,由歐陽鍾唐負責找福建的工匠來興建洋樓,藉此光宗耀祖。當時的歐厝並沒有任何的洋樓建築,洋樓的興建需要大量的人力與財力,這棟歐厝第一的洋樓興建的確讓歐陽鐘遠的族人大大的露了臉,甚至稱呼這棟洋樓為「歐厝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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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鍾遠洋樓」外觀最大的特色,就是正面人字山牆上的「獅子銜寶鏡」及「雙面旗」,「雙面旗」指的是中華民國國旗及國民黨黨旗。民國初年時,華僑對於革命事業充滿熱情,常常以實質資源或是精神層面上的鼓勵給予支持,也因此許多民國初年的建築上都可以看見相關的圖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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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式的窗楣下則裝飾著灰泥塑成的浮雕花飾,這一扇窗上的圖飾是兩隻喜鵲站在桃樹枝上。兩隻喜鵲代表了「雙喜」,而「桃樹」則代表了「長壽」,另外桃樹枝也有辟邪的功效。所以雖然洋樓的正面採用西方形式,所採用的裝飾卻不脫中國傳統的式樣,或許這代表了人們在以新事物光宗耀祖之際,內心深處依舊留有最傳統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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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鍾遠洋樓」的屋頂是人字脊,二導水。正面與背面有鏤空的女兒牆。一樓的牆壁使用花崗岩作「ㄑ」字形的「石确人字砌」,二樓的部份則是三塊掏紅磚外層抹灰,山牆上沒有特別做裝飾,但是二樓的窗楣上施作花鳥浮雕。一樓的窗戶為中式,沒有特別的裝飾。建築朝外的部分看似堡壘,朝向內部的正面則是五腳氣外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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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房屋設計,最大的考量是它的防禦性。畢竟歐厝是個濱海的聚落,又屢遭兵燹,而高大華麗的洋樓更會成為盜匪攻擊的目標。於是一般洋樓放在正面的五腳氣外廊,「歐陽鍾遠洋樓」是放在朝向聚落內部的位置,而洋樓更與其他五棟建築用花崗岩圍牆圈起,進出由隘門來控制,如此一來形成一套更完善的防禦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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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面的五腳氣外廊近深約133公分,一樓的牆面以花崗岩為建材,窗戶附近腰堵以上是以石塊為建材,平砌法施工的「聖旨砌」,其他部位則是「石确人字砌」。二樓牆面及外柱與拱圈則以顏仔磚為主要建材,整體感覺沉穩莊重。一樓外廊最左側則改建為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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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年,歐厝鄉僑創立了「私立金獅小學」,上課場地就是使用「歐陽鍾遠洋樓」,並在1948年創立「獅聲座談」期刊,對海外報導鄉情,1949年部隊進駐金門,「金獅小學」被改成了「公立歐厝國民學校」,1951年又改成「沙鷗國校」,直到1957年併於金山中心國校,遷到了珠山聚落。「歐陽鍾遠洋樓」才脫離學校的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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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學校使用的洋樓後來成為了店家,以「順天商店」之名開始營業,主要的營業對象是附近的駐軍。

隘門與石牆圍起的空間看起來是封閉的,但是對於大部分時間活動範圍僅限於營區的阿兵來說,這個空間卻提供了自由的空氣,也許只是在這裡買東西、吃泡麵、打撞球,更可能只是看著電視發呆,但這種不受拘束的感覺在部隊裡已經得來不易。只是現在從洋樓外廊看出去只能看見空蕩蕩的紅磚大埕,昔日往來的軍士已不見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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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護衛隘門傳統建築群的石柵門上的石條已逐漸傾倒,舊有的防禦功能不再,其實在無人的建築群中,沒有人會關心往昔的防禦功能是否完善,只有旁邊攀爬的薜荔在乎,因為它需要石柵門的支持才能拓展自己的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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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喜歡公共電視網站上一段關於順天商店的描述:

在烽火已過,聞烽喪膽之間,耳已聾,眼已瞶,剩下斷垣殘壁、寂巷黃花。寧靜的小城,順天商店走過古寧頭戰役、823炮戰、金馬撤軍、兩岸走私,草綠服進進出出,在此飲下高粱,脫下蒙塵的戰袍,阿兵哥們悠悠的在此喘息,而在屋宇竄飛的麻雀,依然啁啾不已。

(引用來源:公共電視網站http://www.pts.org.tw/~web02/floating/k1.htm

轉換過多重身份的「歐陽鍾遠洋樓」將來又會以什麼樣的面目存在?或許,時間會告訴我們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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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雁南飛-金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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