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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沒有哪一個金門的軍事地景像「金門精神堡壘」一樣,能在不同地方,甚至以不同的方式重現。

民國56年,金門戰地政務委員會請工兵協助建造一個長16公尺,高7.5公尺,厚約1公尺的堡壘,正面為描述古寧頭戰役慘烈場面情景的浮雕,是由當時在金門服役的五位預備軍官謝孝德、余秉中、林源全、黃鉅太、許和義等人所設計,他們皆畢業於師範大學藝術系,當年為了完成這個有深願意義的精神堡壘工程,甚至志願延長役期達半年之久。

對照現在的「閃兵族」,實在是不能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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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個當年具有深願意義的紀念性建築,現在卻已經不在最初的金門縣金城鎮行政中心的東門圓環民生路旁。從Google Map所提供的地圖來看,標示1的地方是金門精神堡壘原來的位置,標示2是民國88年後移建的位置,至於標示3則是這兩年新建的金門精神堡壘所在地,新舊位置幾乎囊括了整個金門西半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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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個紀念性建築,不館在哪個年代到金門旅遊的人都會在這裡攝影留念,所以有許多老照片都是以這裡為拍攝背景。

這張照片應該是在金門精神堡壘建好沒幾年時拍的照片,可以看出當時整個精神堡壘幾乎都是白色的,只有左上角的「金門精神堡壘」與左下角的毋忘在莒運動七大精神不是,也就是說在金門精神堡壘興建的那個年代所謂的「金門精神」跟「毋忘在莒運動」七大精神是畫上等號的。

所謂的「毋忘在莒運動」七大精神,是民國41年,前總統蔣中正先生在金門太武山上親題「毋忘在莒」四字後,民國50金門官兵所發起,推廣到全國的一個運動。

民國53年12月20日、22日分別對對金門,澎湖守軍訓話,鼓勵大家實行毋忘在莒運動,並昭示所謂的毋忘在莒精神是:

堅忍不拔
團結奮鬥
研究發展
以寡擊眾

這些是「毋忘在莒」運動最初四大精神,後來才再加上主動攻擊、防諜欺敵與軍民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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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老照面則是與上一張相差沒多久所拍的照片,可以看出堡壘後的大樹變得濃密了,但是前面花台裡的造景石不見了,堡壘下的植栽長的也沒以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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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張則是在之後的照片,可以發現浮雕已經不再是白色,與之前有明顯的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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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年代比較近的照片,除了浮雕不是白色,左下角的「毋忘在莒運動」七大精神也不見了。

這一塊石碑會不見的原因其實也不難猜,是因為所謂的「金門精神」後來變了,從原本的「毋忘在莒運動」七大精神變成「三不怕」。

所謂的「三不怕」只有十五個字:

生活不怕苦
工作不怕難
戰鬥不怕死

這在當時可嚇死一票外國來訪金門的貴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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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88年10底,「金門精神堡壘」因涉及土地產權問題,另於環保公園內移地重建。至於為什麼會選在環保公園重建,或許只是剛好有這樣一塊地可以利用,其實我不太願意多去想,能保住就不錯了,不該要求太多。

不過,當年到底是把原件拆解重組,還是整個打掉重建?這個問題,我也不太願意去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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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比對老照片,可以發現這個在環保公園的金門精神堡壘跟以前是有不一樣的地方,像是「金門精神堡壘」這幾個字的底色就不一樣,所以最少這個部分應該不是原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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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金門精神堡壘主體的古寧頭戰役浮雕,可以看出接縫的地方並沒有處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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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金門精神堡壘是保住了,雖然不完美,卻也是不少人努力的結果。

民國56年11月,金門政務委員會邀約地方文士傅必聰、戴海容、羅志超、王秉垣、李怡來、顏西林、李朝啟、曹之冠、夏明翼、黃璉等品定新金門二十四景,當時金門精神堡壘就以「碧壘揚輝」列名其中,范叔寒金門二十四景詩中便以此為題,寫了《碧壘揚輝》詩:

蒼茫矗立欲凌空
百戰神威氣吐虹
鐵甃金城新壁壘
自由光耀海天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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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修補的痕跡,還是可以看出在中華民國青天白日國旗襯托下,那些在古寧頭戰役中前仆後繼英勇作戰的戰士塑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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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的金門精神堡壘背後有白色垂直的紋路,現在這一座似乎不明顯,抹平的白色牆面,似乎也象徵了這個精神堡壘在人們記憶中的一段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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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在民國百年的時候,有人想起了這一道精神堡壘,金門縣政府則為了順應民意及紀念那個軍民一家面對冷戰的年代,所以規劃在接近古寧頭的林厝「金門和平紀念公園區」內重建精神堡壘,以見證這個特殊歷史及軍民合作無間之精神。

新的精神堡壘是完全重建的,浮雕的部分改成了石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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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下角原本是「毋忘在莒運動七大精神」的地方則是換成了《金門精神堡壘重建誌》:

金門精神堡壘重建誌
  『金門間神堡壘』在民國五十六年建立於金城鎮東門圓環西側公園,尺寸高約七公尺、寬約十六公尺,以浮雕方式呈現古寧頭戰役時,金門軍民奮力迎戰畫面,國軍前仆後繼英勇作戰,地方民眾配合全力支援,充分發揮金門軍民合作無間、同舟共濟的精神,讓世人見證此特殊史實。
  後來,因涉及土地產權問題,八十八年十月於環保公園內重建。
  九十九年,因應民意,在鄰近古寧頭的林厝『金門和平紀念公園區』內再建。

縣長李沃士□題
中華民國一oo年八月二十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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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昔彰顯勝利勝利戰功的精神堡壘,如今樹立在和平紀念公園當中,其實也代表了金門精神的另一種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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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堡壘的背後,是一段由畫家李奇茂寫的《和平牆》:

和平聖地砌壘的稟牆
是親歷戰爭禍害的祈願
平安金門迴盪的呼喊
是希望永恆幸福的回響
百年不易人性的共鳴
是癒合過往傷痕的勳章
從此刻
 讓和平之牆
 來滌除百年煙塵
 讓和平之牆
 來消弭戰地痛厄
 讓和平之牆
 來撫慰人心迷惑
 讓和平之牆
 來頌讚和平重生
   縣長李沃士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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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建的金門精神堡壘後方是以全球華人百位藝術家的作品裝置而成的和平牆,或許這道牆才是現代真正的精神堡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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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好奇的是,這一批來自於兩年前金門縣文化局所舉辦「和平金門-華人百位國畫家彩瓷聯展」中的作品,創作者來自臺灣、金門、馬祖、大陸、美國、新加坡等地區共百人,瓷盤雖然件件精美,但有多少件與金門精神有關?又有多少是以「和平」作發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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