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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功嶼,位於金門金城浯江溪口,面積約500平方公尺。又名珠嶼、鰲嶼、董嶼,是浯州(金門舊稱)八景(豐蓮積翠、洗馬湖光、浦城海日、仙陰瀑布、雙陽霽景、珠江夜月、嘯臥雲棲、董嶼安流)之一的「董嶼安流」所在地。

清末民初時期,當地居民會將痳瘋病患移入島內,任其自生自滅,所以被稱為「痳瘋島」、「汰孤礁」,人人聞之卻步。民國38年(1949年)國軍在此建立據點,與雄獅堡及延平郡王祠營區建構交叉防禦火網,控制大小金門間的金烈水道。民國49年(1960年)經內政部核准,改名為「建功嶼」,民國86年(1997年)10月20日金防部為因應地區「精實案」,撤守駐軍。民國91年(2002年)金門縣政府為發展觀光需要,將建功嶼整建,讓金門增添一個可以體驗戰地風情的觀光據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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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難想像,在這麼小的島上也能蓋碉堡,但也因為小,整個島就是一個據點,除了該有的軍事設施之外,也沒有多餘的建築了,所以說建功嶼是標準「島是一個堡、堡是一個島」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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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它的身世,可以從島上「W-O三八 據點整建誌」的石碑中略知一二。立碑當時駐守的部隊是「班超部隊」,「班超部隊」的前身在大陸淪陷前是「陸軍獨立第一旅」,民國26年在廣東擴編為「陸軍第36軍」。對日抗戰時因為掩護友軍而犧牲慘重,得到「忠義之師」的封號。轉進來台後,改編為「陸軍27師」,駐守過馬祖、澎湖、金門。民國47年,參與八二三砲戰,民國65年改番號為「陸軍127師」,又稱「班超部隊」,駐守金門西半島,精實案後改編成「陸軍第127步兵旅」,就是現在的「金西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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駐軍撤守之後的建功嶼,成為了訪金體驗戰地風情的無人據點,舊時的大門邊,多了兩塊大石頭,直立者寫著大大的「WO38據點」,橫臥者則是「建功嶼」三個大字。

金門的石頭似乎真的很多,多放兩塊在這裡也不嫌累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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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寫有「建功嶼」三個字的迷彩大門之後,台灣男人熟悉的迷彩色調印入眼簾,畢竟幾乎台灣的每一個成年男子都曾體驗過軍旅生涯,都曾有過那一段汗水與淚水交織而成的青春歲月,只是經過時空的流轉,這段歲月在每個人的心中有著不同程度的發酵,是濃是淡,就看這些過往在個人記憶中所佔的比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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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一個據點來說,建功嶼算是建築與環境融為一體的好例子,重要的建築幾乎都隱身樹蔭之下,從空中不容易照見,而迷彩的外觀更是讓建築與環境結合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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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建功嶼也修築了地下的掩體,除了讓據點的使用空間增大之外,隱蔽性及防禦性也增加了,當據點地上部分遭受猛烈攻擊時,駐守官兵仍能有個藏身之處,伺機取得致勝的先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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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水的阻隔造成了後備補給的隔離,也因此,駐守島嶼的官兵更要會保護自己與島嶼,畢竟有太多據點被敵人整個殲滅的例子,而孤立浯江溪口的建功嶼相關的傳說更是不絕。於是島的周圍佈滿了鐵絲網,直的、捲的鐵絲網守護住了島嶼,曾經守護的,是駐島官兵的生命,而如今,「鐵打營房流水兵」,輪替駐守的官兵成為絕響,鐵絲網守護的,是否是人力無法阻擋的時空洪流呢?

黃昏時的鐵絲網,有一種讓人無法形容的淒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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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大石及圍牆上的碎玻璃,也曾經是建功嶼防禦工事中不可或缺的一環,但隨著浪潮的來回及時光之流的前進,銳利的玻璃邊緣磨蝕了,卻沒有人再去更新。無論人們願不願意,時光的洪流都會繼續的向前,帶走一些無論你希不希望被帶走的東西。

其實,有很多東西是在不知不覺間就被帶走的。總要到改變發生了,人們才會發現失去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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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尖如劍的瓊麻,如今仍忠心地守著據點,只是經過這個世代之後,不知道還有沒有下個世代能夠接替?

瓊麻無言也無語,或許,在移居島嶼時,它就有這樣的覺悟,未來太過渺茫,而它所能做的,就是執行它所被賦予的任務,隨著每一個日升日落,成為據點一種可以依靠的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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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功嶼上有一塊「士官長紀念碑」,紀念因公殉職的宣善海士官長。旁邊的說明牌,訴說著宣善海士官長的故事:

宣善海士官長為安徽合肥人,民國十七年生,三十七年從軍,三十八年隨部隊來台,隸屬於陸軍忠誠部隊。宣士官長忠勇愛國,以部隊為家,在部隊中照顧後輩,捨己助人,廣受士官兵同袍尊重及喜愛。佡士官長於民國六十五年間隨陸軍步兵忠誠部隊駐守建功嶼,工作辛勤、任勞任怨,期間在一次修築工事時,不幸因意外而身亡。 獲上級單位特准,由同袍官兵在此島上立碑紀念。

從前駐軍官兵常會在此焚香默拜,祈求平安。膜拜時,官兵亦會在其碑前放置錢幣。如今,這些都成為過往,只留一方石碑,靜默地讓後人照見過往的軍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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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建功嶼,卸下了戰地任務,成為了觀光的據點,除了島與本身之外,周圍的灘地所構成的潮間帶濕地生態孕育了豐富的生命,有魚、蝦、貝類、鱟、蟹及許多不知名的生物在這裡分享這塊土地,遊客在此也多能發現溼地生態的奧秘,讓建功嶼不再是嚴肅的軍事重地,多了許多笑語。

最近有要在島上設置鄭成功石像的消息,時光洪流下的建功嶼會再轉變成何種樣貌?

無論願不願意,是好還是壞,到時看了,世人自有公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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