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夜的休養生息,這一天大家起個大早,搭船過去小金門蓋章兼遊覽。

對於沒來過金門的人來說,雁子都會建議他們到小金門走一趟,在目前觀光客可到的範圍內,小金門可以說是前線中的前線,就算對戰爭地景沒興趣的人,看到將軍廟前海岸的軌條砦也都能感受到秩序之美,更何況出暮春的小麥跟深秋的高粱讓小金門給人一種難以磨滅的黃金印象。

從水頭搭上往烈嶼九宮碼頭的渡輪,在還來不及暈船的時候就到了小金門,在金烈水道上遠遠地就可以看到碼頭邊關於風雞跟閩式建築的意象,上了岸,自然就先來到這裡拍照,反正現在才七點多,旁邊的國家公園遊客中心還沒開放,大伙也樂得在這裡拍照嬉戲。

遊客中心在九宮坑道上方,早上八點開放,蓋完章後自然要去坑道走走,讓大家體會一下坑道的感覺。「九宮坑道」常被人稱為「四維坑道」,有人說這是因為坑道位在「羅厝」,「羅」字拆開來就是「四維」,所以把這裡叫做「四維坑道」,至於是不是這樣,有興趣的可以再追追看。

坑道陰涼的環境讓我們這群曬了幾天大太陽的人感到非常舒適,如果不是太過潮濕,夏天住在這裡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坑道沒有太多的人工紋飾,但是岩層肌理盡露,光影交錯中自有一種粗獷,一種很陽剛的氣息。

走出坑道,面對的就是羅厝港,坑道的開口,淡藍的海水中有紅色岩石的倒影,大家拍了幾張照片,拿下頭上的安全帽後,就到步道末端的涼台上看海了,想蓋章的,就去海園餐廳蓋烈嶼微笑章。

從高處看海的感覺很棒,看著漁船在港口中出入,漁婦在沙灘整理漁獲,聞著帶著鹹味的海風,有種身在漁村的真實。

從原路走回坑道,回到遊客中心,繼續後面的行程-往烈嶼郵局蓋章去。往東林村的路上,順道拜訪八二三紀念碑附近的風雞,大部分的仁都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小金門特有的避邪物,當然免不了是一陣狂拍,昨天當了一下午的風獅爺狗仔隊,今天則改當風雞狗仔隊了。

蓋完郵局的紀念戳後,俗事算是有了個了結,開始以純遊覽的心境來拜訪小金門,一路慢慢地在小金門的道路上前進,金黃色的小麥讓大地展現一種讓人難忘的富饒之美。但為弭補在郵局銷耗的時間沒有做太久的停留,我們就在麥浪翻飛的田野間前進,到西方村去看北風王。

北風王也被稱為北風爺或北方王,北方的色彩為黑,所以北風王有一張墨般的黑臉,目前已知的有兩尊,西方這一尊是年代比較早的,附近還有一隻白色的風雞。

從西方村離開往東坑村,那裡有兩隻風雞跟一尊北方爺,路上經過了一片小麥田,忍不住停車下來拍照,因為小王子想起了狐狸,也想起了麥田捕手,如果今天不是跟其他朋友來,應該剩下的時間都會停在這裡吧!狐狸跟麥田捕手一路陪著我走過了生命的許多階段,讓我對麥田有特殊的情感。

到了東坑,拍完第三隻風雞,繼續往山谷中去找第二尊北風爺,北風爺前的景緻讓人動容。兩個老夫妻在田裡工作,老爺爺在麥田裡來回巡視,老奶奶則是拿著鋤頭在花生田裡耕作,寧靜的山谷裡,老夫妻相伴地自食其力,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感動,我想,縱使頭上烈日如焰,生活條件也不一定優渥,老夫妻能這樣不棄不離的相偕工作,心裡一定會覺得很幸福吧!

不棄不離,耕臥島嶼。

出了東坑,再來就是很一般的行程了,先往湖井頭戰史館參觀,然後去上林將軍廟。

上林將軍廟本身並沒有吸引我們太多的注意力,能不能下到海邊才是我們關心的,幸運地,潮水退了,所以我們走到軌條砦中穿梭。軌條砦是將廢棄的鐵軌削尖後立在海邊的設施,可以防止敵人從海岸登陸,也因此有的人把它叫做「反登陸樁」,或者是稱作音相近的「鬼條柴」。這種台灣見不到的軍事地景雖然簡單,有相當數量時卻有一種排列之美,讓人忘記它是過往戰爭的記憶。

到了海邊,免不了要走走看看,這裡的海能撿到的彈殼不多,瓷片也少,不過金黃色的沙灘真的很美。

原本中午就該離開烈嶼的,但是大家又捨不得走,所以離開小金門時,已經是下午一點多了,回金城胡亂吃點東西後,下午就往古寧頭去了。

(2006/0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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