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雁南飛－金門

油菊，別名黃野菊、野菊花，拉丁學名Dendranthema indicum 。

在很久很久以前，中國人就懂得利用油菊了，除了因為它的花朵用熱水沖泡後甘甜微苦的味道適合作茶飲之外，另外就是利用它跟其他親源相近的原生種，交配改良出各式各樣的觀賞菊花了。

不過，身為眾多名貴菊花品種的祖先，油菊，並不像它的後代品系般嬌貴難養，只是天生天養地在荒野中恣意生長。

從文獻上來看，油菊的產地遍布整個中國大陸，在大陸邊緣的金門與馬祖，也算是它的原鄉，而跨越海峽的台灣，山間、路邊有時候也能看到它們的身影，不過並不算常見。所以我對油菊的第一印象是在馬祖東引的草坡，其次是台灣山林的偶遇。至於金門，因為原始植被大多遭受破壞，一直沒有想到金門也會有油菊，直到去年底到士林官邸看菊花展時，在角落裡發現了「金門油菊」的插牌，才知道金門也有油菊的存在。

枉費自己每年跑金門，竟然從來沒有在野地裡發現這種靈秀的小花。

雖然在三千多年前的「禮記」裡已經有「季秋之月，菊有黃華」的記載，說明菊花應該是在秋末農曆九月開花的，但是我跟油菊在金門的相遇，卻是在北風暫歇的冬末臘月。

那一次，一個人跑去小金門晃蕩，綿長的環島車輙道上，只有我一個人。

然後，我在路邊遇到了野菊花。

停下車，我在路旁的邊坡上，紀錄我與油菊的偶遇。

金門油菊，北風中，開花了。

不要告訴海峽那邊的他，因為這種花太寂寞了。

吹來的涼風中，我好像聽到了熟悉的歌聲。

風吹著我像流雲一般　
孤單的我也只好去流浪
帶著我心愛的吉他
和一朵黃色的野菊花................

我是個任性的人，總是一個人到處去流浪。

不知道海峽那邊的你，正在忙些什麼？

HA SA YA KI，HA SA YA KI，一朵小野菊。
迎風搖曳 ，嬌小美麗，使我想起你 。
輕輕摘下，送給了你，你是否歡喜？
HA SA YA KI ，HA SA YA KI ，一朵小野菊。

這是另外一首關於野菊花的歌。

說真的，那一刻，看著風中的金門油菊，我很想幫你摘下一朵，然後將這朵野菊花，輕輕抹上我的思念，封入信柬中，寄給遠方的你。

這是身在遠方的我，所能給你的最大浪漫。

不過，最後花朵還是留在枝頭。

因為我看到了花朵凋謝後化成的圓熟果實。

不知道我們會不會有屬於我們的野菊之歌？